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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命中的另一個它

某年的萬聖節夜,沒有到人鬼混集的地方狂歡,也沒有小鬼敲門向我討糖果吃,反而遇上了生命中的另一隻他。

那晚如常地在家樓下的茶餐廳吃飯,飯後如常地散步回家,如常地走過大廈旁的小公園。在一切仿似如常的時間空間下,我聽到了一把不尋常的聲音呼喚。到處尋找,終於在花圃的石俓上發現焦躁不安的他。

一隻短尾虎紋的貓兒,年紀三個月至半年間,圓臉短吻,可愛得很,身上卻仿似披著一塊雜毛皮草,活像童話故事中,撿拾其他雀鳥掉下的羽毛,插到自己身上裝飾的烏鴉。

小貓的聲音裡充滿哀求和不安,我忍不住過去逗他玩了一會兒。準備離去的時侯,他竟沿著石俓追過來,一邊用綠色的大眼瞪著我,一邊喵喵地叫嚷,意思應是:“你這不負責任的男人,這樣玩弄完我的身體便不顧而去嗎?”

一小時後,他蹲坐在家中沙發的椅背上,小心翼翼地審視環境。一天后,被我賜名為“細細”的他,已坐到沙發面上打盹,又不時和貓貓對峙,間中伸手互搏一下。一星期後,細細和貓貓一起擠在廚房,拉長腔調,投訴一星期只得一次有罐頭魚吃。一個月後,他侵入我的被窩,拉長身軀睡覺。偶然轉身壓著他的腿,會被他低聲咕嚕地咒駡。就這樣,他完成溶入這個家的程式。

而我呢,一時的心軟,換來十多年供吃供住,和撿貓糞的生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