皮諾曹是條最普通不過的中華田園犬,毛色有點深褐也有點金黃,和如今為了呵護一隻米那身潔白毛髮付出的悉心照顧不同,皮諾曹根本無須任何打理,剩菜剩飯加點肉湯,它一樣能吃得“呼哧呼哧”,且不停地擺動小尾巴來表達內心的高興。什麼鹹的、甜的、酸的、辣的,只要能進肚,樣樣來者不拒。
兒時的我有些調皮,爬樹翻牆這種事情也是小兒科(如今老胳膊老腿早已沒有昔日風采)。每當此時,皮諾曹總是歡快地跟在我的身後奔來奔去,不知道是和我共同玩耍,
皮諾曹用它的離開,讓我第一次體會到生命中的悲傷。
我記得那是一個秋高氣爽的初秋某日。清晨,我總是坐在媽媽自行車的書包架上,開始一天的小兒郎生活。而皮諾曹總是風雨無阻地跟在身後,送我到家門口的第一個轉彎處,隨後它就乖乖回家。
可是那天很奇怪,皮諾曹並沒有在第一個轉彎處返回,而是繼續跟在媽媽的自行車後面奔跑。我清楚地記得我不止一次地讓它回去,甚至還跳下車去抱了抱它。但不管我是哄騙或是發火,它依然堅定地跟在我們身後。一直到我幾乎快要到學校的時候,皮諾曹才一步三回頭地向家的方向奔去。
當我放學回到家的時候,
很長一段時間內,我們都想盡辦法打聽、尋找,可在那個沒有網路的年代,這樣大海撈針似的尋找註定毫無結果。只要有人說在什麼地方看到過類似皮諾曹的流浪犬,我就一定會拉著媽媽沖過去看一看,但最終還是“失望”。慢慢地,“失望”也就成為了“絕望”……
等到這件事情過去,我的心情平復下來,我開始明白了皮諾曹那天的異樣:一定是它預感到了什麼,才會一路送我到學校附近。可是作為主人的我,並沒有理解它的意思。
那也是我第一次明白狗兒的靈性。